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幣原坦原盼臺灣大學建在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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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標題:[杜英專欄]幣原坦原盼臺灣大學建在臺南???( 首次發表於2014.10 ) 文章作者:校史館營運組 杜英 文章摘要:話說,日本大正14(1925)年的這一年,新任的臺灣總督伊澤多喜男為了在臺設置大學,已選定幣原坦為初任總長(即校長)。然而大學籌設之事,枝節龐雜,且眾說紛紜,其中大學校地要選在臺北抑或臺中之爭,更是兩相對峙,議論不迭。此時,總督府官方報紙《臺灣日日新報》突然刊出一則幣原博士期盼臺灣大學設在「臺南」之報導。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且聽杜英細說原委~~ 內文:自奉命搜集日治有關「臺北帝大」(臺大前身)的新聞以來,即常如獵鷹般盯緊螢幕,捕捉下大鐸版《臺灣日日新報》電子全文資料庫的相關訊息。資料庫可用關鍵詞查詢,甚為便利,而相關詞語即有「臺北帝國大學」、「臺北帝大」、「臺大」等。一日,或許出於好玩,以鍵盤輸入「臺灣大學」四字,意想時代不對,應該不會有任何結果。按了Seach鍵後,赫然出現「全文檢索共207筆」的字樣[如圖一]。 [圖一] 略覽日期,有些還是在明治、大正初期,亦即臺北帝大連八字都還沒一撇之時。而略加歸類,則或可分為「議設大學」和「帝大籌備」兩大單元。前一單元,即「議設大學」新聞,與臺北帝大關係較久遠,將來有機會再談。而細看幾則有關「帝大籌備」報導,直覺還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新天地。始知當時日人在臺籌設帝大(即大正14(1925)年至昭和3(1928)年建校為止)之經過,真是「峰迴路轉、風波不斷」。其中一則「期望能將臺灣大學設在臺南」的八卦新聞,還真令人跌破眼鏡。以下且讓我細說其原委。 這則新聞刊在日期為大正14年10月6日的報紙上,第2版,版面中間可見一個不大不小的標題載道:「期望能將臺灣大學設在本島文化發祥地臺南,結果是臺北」(臺灣大學は本島文化の發祥地たる臺南にしたいが結局は臺北)[見圖二]。內文不長,茲譯於下: [圖二]《臺灣日日新報》大正14年10月6日,第2版 「【門司五日發】 臺灣大學總長幣原博士(十月)五日搭乘由門司出發的扶桑丸客輪赴臺途中說道:『預定於大正十七(1928)年建校的(臺灣)大學,本來期盼能就大學創設的精神,設置在臺灣文化的發祥地臺南,但依今日情勢,只能設置在臺北了。同時,為了明年度得以著手建校之準備,雖然已編制預算,並已做好與伊澤總督在臺北的商議事項,但實際內容,現在

圖說大森政壽(おおもり まさじゅ)在臺北帝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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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說大森政壽(おおもり まさじゅ)在臺北帝大的日子( 首次發表於2014.11 ) 文章標題:【杜英專欄】圖說大森政壽(おおもり まさじゅ)在臺北帝大的日子 文章作者:校史館營運組 杜英 文章摘要:繼前文:〈臺北帝大第一女〉之後,杜英此次特與大家分享一些近來所收集的大森政壽之照片及資料。並藉以簡述大森政壽在臺北帝大的生活,包括她在文政學部就學的時期,以及後來在英文科研究室擔任助手的時期。 內文:由一張老照片說起~~ [圖一]1942年8月文政學部英文科「川井清海壯行會合影留念照」中,前排左起第二位,即大森政壽助教[《訪談錄》,頁19] 天性愛找資料,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愛。所以故臺大傅斯年校長的名言:「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資料」,一直是我的座右銘之一。兩個月前,為了寫「臺北帝大第一女:大森政壽」一文[見臺大校史館部落格:【杜英專欄】台北帝大第一女, http://gallery.lib.ntu.edu.tw/archives/1047 ]也著實花了不少心思。除找到了《臺灣日日新報》的幾篇報導外,還特別到中研院文哲所圖書館,以及文化大學日語系,影印了日本學者森岡ゆかり的兩篇文章,而對大森政壽在臺北帝大的生活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註一]除此之外,當時特別想找一些有關她的照片,可惜在新聞報導及學術論文上,只有些黑白而模糊的照片。[註二]    一日,跟校史館安明組長談論有關杜淑純(杜聰明女兒)之事,她說記得已經有出《訪談錄》了。我就查查臺大圖書館館藏目錄(TULIPS)。嗯!原來校史館就有,急忙找來看。不翻則已,一翻就看到上面那張照片[圖一],前排左二那位身著傳統和服、蓄著時髦短髮,南方圓臉,而神情自若、充滿幹勁的女士,不就是苦尋不得的大森政壽清晰照嗎!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語出明‧馮夢龍,《警世通言‧金令史美婢酬秀童》]! 照片所署日期是1942年8月,當時大森女士34歲,已畢業多年。在此之前,她曾一度回日本,做了幾年的女校英語老師。1939(昭和14)年返回到臺灣,擔任母校英文科研究室副手、助手。1937(民國26)年,中日戰爭爆發,大學學生也無法倖免於難,紛紛被徵召出征。而上面這張照片,就是為英文科學生川井清海舉行出征壯行會後,所拍攝的團體記念照。拍攝地點在「臺北鐵道大飯店」(建於1908年,歐式的三層

臺大實驗林(前身為東京帝大農科大學附屬演習林)之日治新聞及史料二三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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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大實驗林(前身為東京帝大農科大學附屬演習林)之日治新聞及史料二三則( 首次發表於2014.11 ) 適逢11月5日開始,在臺大校史館川流廳特覽「年輪:臺大實驗林的故事」(http://www.lib.ntu.edu.tw/node/2245),特選二三則有關臺大實驗林之前身:即「東京帝大農科大學臺灣演習林」創設前後之新聞報導及史料,以饗讀者。 圖一、「林圯埔地方の演習林」 《臺灣日日新報》,1901(明治34)年2月2日,第2版 這是透過《臺灣日日新報》(大鐸版電子資料庫)所尋得的一則設置「大學演習林」之早期新聞報導!日期是明治34(1901)年2月2日,標題為「林圯埔地方の演習林」。文章不長,茲簡譯於下:    臺中縣林杞埔深山,即鳳凰山與八通關之間的森林,葱鬱而為自然天障,且繁茂的森林呈垂直分布,恰為演習林之絕佳地點。農科大學助教授右田半四郎偕臺中縣技師小西成章已於前日,為前往該地[勘查地形]而到達臺中(縣)。 戰前日本各大學林學科或林業科,為學生實習與教師研究之用,紛於各地擇良林以設「演習林」。其功能不僅提供實習、實驗研究,其林業收入並成為學校財源之一。日領臺灣(1895)不久,東京帝大就盯上了臺灣新高山至鳳凰山官有森林(即今南投縣鹿谷鄉鳳凰山至玉山一帶)。1900(明治33)年,當時的文部大臣(教育部長),亦即曾任臺灣總督(第一任)的樺山資紀(1837-1922),向臺灣總督兒玉源太郎(1852 -1906)交涉,並派東京帝大右田半四郎助教授(1869-1951)數次來臺勘覓演習林預定地。而這篇新聞,即報導右田教授來臺勘查地形時之狀況[右田助教授來臺調查的最早一則新聞,則是同年1月17日,第2版)。 報導所稱「農科大學」,即「東京帝國大學農科大學」。農科大學是東京帝大的分科大學(戰前日本高等教育之特殊制度),前身是「東京農林學校」(1886年創校)。1919(大正8)年,始改稱「東京帝國大學農學部」。[見東京大學農學部官網,「東大農學部の歷史」,http://www.a.u-tokyo.ac.jp/history/history2.html,以及日文維基,「帝国大學農科大学」條,http://ja.wikipedia.org/wiki/帝国大学農科大学。] 另外,報導所載此演習林之地區為「臺中縣林杞埔深山,即鳳凰山與八通

臺北帝大開校記念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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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標題:臺北帝大開校記念日是……?( 首次發表於2015.3 ) 文章作者:校史館營運組/杜英 文章摘要:臺北帝大創校記念日是3月17日,還是5月17日?原來官制上雖然載明是3月17日,但是當時臺北帝大校方為了學期上的方便,將慶祝日改在5月17日。 內文:話說,初入校史館工讀時,一日與安明組長聊及校史,她特別告知我臺北帝大創校於昭和3年(1928年)3月17日;直覺,創校紀念日理所當然就是3月17日嘍。當時,我對帝大校史可謂是一張白紙。研究所四年,只知開學日和放假日,從未關心過創校記念日這檔子事。問問同在校史館工讀的大學部學弟妹們,也笑稱:「真不知耶!」這讓我心安了許多,原來不是只有我「混混噩噩」的!而當時也不疑有他。一直到最近在整理日據《臺灣日日新報》時,發現了下則新聞…… 新聞刊登時間是昭和3年(1928)5月1日,此時臺北帝大已奉日本天皇敕命(敕令第30號)正式成立,入學式業已在前天(4月30)日舉行,但是正式課程尚未開始。而標題說明,課程將從5月5日正式開始,校舍預計五年後完工,而開校記念日則訂在5月17日(???)。 [圖一]《臺灣日日新報》昭和3年(1928)5月1日,第22版:「五日から開始する  臺大の授業  校舍は五年度に竣成  開校記念日は五月十七日」 這就奇了!不是說臺北帝大創立於3月17日嗎?怎麼報紙又說是5月17日是開校紀念日呢?這不搞個明白怎麼行呢?讓我們仔細讀一下新聞內容,看是怎麼一回事…… 哦!原來官制公佈上是3月17日,但為了配合學期的方便,所以將開校記念日向後移了兩個月,而選定在5月17日啊! 報導次日(5月2日)《臺灣日日新報》夕刊漢文版,也刊登了這則新聞的中譯版,只是標題拿掉了「開校記念日」之事。[見圖二]但內容寫得很清楚:「同校開校記念日決定于五月十七日。在官制公布為三月十七日。為學期便宜上。延期二箇月。」這個「便宜」一句,本是日字漢字,就是「方便」之意。在《臺灣日日新報》漢文版常見此種不中不日的「和」涇濱漢文,著實有趣!   想想,如果當初臺北地大把開校紀念日真的訂在3月17日,訂在這樣一個學生都在放寒假的日子;如此一來,校園冷冷清清,好像也無法熱熱鬧鬧地慶祝吧?!   [圖二]《臺灣日日新報》昭和3年(1928)5月2日,夕刊2版:「臺大授業  五日開始  校舍五年竣工」

臺北帝大豫科究竟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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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帝大豫科究竟在那裏?( 首次發表於2015.3 ) 一路向上的階梯,七十多年來改變有限(推測拍攝於1943年),這裡就是台北士林芝山巖,一對石燈籠,現在改為「芝山公園」石碑。這附近有段與臺大無法接續的緣分,也曾經有臺大主管主張應該在此立碑銘文記之。 *************************************** *** 臺大校史館常設展中,有「臺北帝大豫科」的專欄。什麼是「豫科」?即臺北帝大為想直升帝大就讀的初中生們所設立的預備學校,相當於高等學校(簡稱高校)。因當時高等學校畢業生,多往日本內地大學就讀。臺北帝大常有招生不足額之窘狀,故謀自設預校以保障未來學生名額。然新設之初,已是日本帝國落日之時,僅維持五屆,即遇日本戰敗、臺灣光復,而自然消滅,可謂是短命的學校。 初入校史館工讀,即對豫科之事產生興趣。看著一張張老照片,直覺當時豫科學生,與現在臺灣、日本的高中生沒什麼差別,同樣是意氣風發、年少輕狂。[見圖1]再細看其校舍,則是依山而建,詢問資深館員其校地何在?答:在士林芝山巖。但細問校址,則說:雖然有校址,但是確切地點則不知道,也好想知道。我一度還以為是在芝山巖惠濟宮旁呢?但由照片來看,分明是在平地。之後即未再細究。 [圖1]預科土木類同學合影 近來整理昭和17(1942)年《臺灣日日新報》有關臺北帝大新聞之時,搜得一條報導載:「臺大豫科校舍 士林郊外に完成」(1942年5月23,第3版),此讓我重新燃起了一探究竟的欲望。內文稱:「臺北帝大豫科自去年(1941)4月創設以來,已於大學校區內臨時校舍開始上課,而今日臺北州七星郡士林街石角之新校舍已見完成。故於二十日,開始移至該地講課。」[見圖2] (【附註】台北州七星郡士林街石角字大石角42番地) [圖2]《臺灣日日新報》昭和17 (1942)年5月23日第3版「臺大豫科校舍士林郊外完成」 讀完此新聞後,則先以Google查七星郡「士林街」的區域如今何在?中文微基有言,日治時期「士林街」相當於今士林區一帶,但區域更大,還包括整個大屯山和陽明山。而「石角」,則相當於現在士林區的岩山里、名山里部份。 幸運的是,在用Google搜尋石角時,發現有臉書留言詢問一幅1945年四月美軍台北偵察照片,拍攝地點就在芝山巖旁。藉由詢問此圖的臉友之協助,我循線進入中研院網

「臺北帝大校歌」之新聞報導兩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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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帝大校歌」之新聞報導兩則( 首次發表於2015.5 ) 出處:《臺北帝國大學學生便覽》(昭和18年10月)[1943年] 臺大每年至少三個時節一定唱校歌:八月新生書院、十一月校慶、六月畢業典禮;而前兩個月校史漫談部落格分享臺北帝大開校紀念日訂在5月17日,所以五月初的現在,如果時光倒回至1945年以前,近日臺北帝大學生不知道是否要苦練校歌呢? 撰文:臺大校史館/杜英 ******************************************* * 個人每次聽到校史館遊客選播臺北帝大校歌時,總覺得是在聽日本軍歌。網友們閱讀至此還沒有聽到臺北帝大校歌,無法體會我所言,先請您讀一下臺北帝大校歌的三段歌詞: 這首校歌選定的時間是在1940(昭和15)年12月,即中日戰爭時期所做,也難怪許多人都覺得歌詞與曲調具有濃烈的軍國主義色彩。 在整理該年(1940年)有關臺北帝大的新聞報導,就發現了一則「臺大學歌決る 明春發表會」的報導。[見圖三] [圖三]「選定臺大校歌 將於明年春天舉辦發表會」,《臺灣日日新報》,1940(昭和15)年12月21日,第2版。 其中,「學歌」就是校歌的意思,就像我們稱校長,而日本人則稱「學長」一樣。依此,再循線以「臺大學歌」為關鍵字查詢,則又找到另外一則標題為:「紀元節の佳日に 臺大學歌發表會」的報導。[見圖四] [圖四]標題「將於紀元節當日 舉辦臺大校歌發表會」,《臺灣日日新報》1941(昭和16)年,2月8日,第2版。 依此二則報導始知,原來臺北帝大校歌的歌詞,是校方向校內學生公開徵選(日文:募集)而來。最後校方選定由松谷哲男(醫學部學生)填詞,伊東謙(理農學部助手[即助教])譜曲而成的這一首。選定的時間是,昭和15(1940)年12月,而正式發表則在次年紀元節。所謂日本紀元節,是日本軍國主義時期四大節(紀元節、四方節、天長節、明治節)之一。二戰後即廢除,其後改為日本建國紀念日,即新曆2月11日。來源乃根據《日本書紀》中神武天皇即位之日:辛酉日(西元前660年)1月1日(日本古曆)。所以歌曲內才有「追求創國之理想」一句。 也因此,這首進行曲式校歌的正式亮相的時間是:昭和16年2月11日。而且預備在發表會當日(即紀元節),將有各學部及專門部的學生所組成的合唱團(原文

臺北帝大理農學部第一女:真山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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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帝大理農學部第一女:真山節子[マヤマ セツコ,昭和16年(1941)入學]( 首次發表於2015.7 ) 文章標題:臺北帝大理農學部第一女:真山節子[マヤマ セツコ,昭和16年(1941)入學] 文章作者:校史館營運組 杜英 文章摘要:原以為臺北帝大僅文政學部有女學生,沒想到在日據末期的1941年,理農學部也出現第一位女大學生,她的名字叫真山節子,專攻化學。一個有科學頭腦的女性,在當時可謂「珍稀動物」啊! 內文: 原以為臺北帝大僅文政學部有女學生,近從《臺灣日日新報》全文資料庫(大鐸版)整理較日據晚期資料時,赫然出現一則新聞報導:「科學する女性臺大理農學部に」(昭和16年(1941) 5月3日第3版)[中譯:做科學的女性 成功考取臺大理農學部」    趕忙下載該版全文影像瞧瞧。新聞報導上還附了照片,可惜不甚清楚,只見靦腆的女主角身後有多管水龍頭,直覺這張照片應該是在臺北帝大教室或是化學實驗室所拍(可能是二號館,即舊物理館,過去是化學教室和理化學教室;但三號館理農混用,也是有可能的場景)。 [註一][見圖一]全文不長,茲譯於下: [圖一]《臺灣日日新報》昭和16(1941)年5月3日第3版:「科學する女性臺大理農學部に見事入學」 [中譯] 臺北帝國大學理農學部創立以來第一位女性,在前日舉行的入學考試中,成功衝破難關,而於化學科教室佔有一席,並背負起將來革新日本科學的重責大任。真山節子小姐出生於膾炙人口的藤村詩中「小古城之畔,雲白遊子悲」所云長野縣北佐郡。此前隨著教書的父親之任教處,曾就讀縣立千葉高女,而後自沖繩第一高女畢業,然天性好學,終於決定離開父母膝下,遠赴東京遊學,而於昭和9年(1934)畢業於大森的帝國女子醫學藥學專門學校藥學科,並留原教室擔任助手,其後才決定升學,並埋頭準備入學考試,最後不枉其勤奮之功,以優異成績成為首位進入理農學部窄門之女性。而投考臺大的動機,一則因澀谷教授與節子父親為北大(北海道大學)農藝化學同期畢業生,而最直接原因則是現今附屬病院藥局長塚本教授曾為節子恩師,且惜其才分,勸其升學。    「雖然在此全無友人,有些寂寞,但若想起唯一的伴侶:科學,不可思議地,精神就源源不斷地湧上而來。」    說完此話,憑窗而立的節子小姐面前,朝陽正璀燦地照耀著,而她的一顆「科學之心」則無限地鼓動著她向前

《溪頭演習記》與森林科學的引進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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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頭演習記》與森林科學的引進臺灣( 首次發表於2014.11 ) 台灣大學森林學系 鄭欽龍 數年前,偶然在國家圖書館臺灣分館的數位典藏展覽看到東京帝國大學河合教授以典雅的漢文寫作的《溪頭演習記》(如下圖),覺得十分有趣。雖然我在一九七二年就到過溪頭參加臺大森林系學生必修的林場實習(演習),畢業後一九七六年曾在臺大實驗林的溪頭工作一年,一九九六年擔任臺大森林系教師後,除了九二一震災那幾年外,年年帶學生到溪頭實習;但都不曾看過或聽聞過《溪頭演習記》。最近在森林系館看到徵求溪頭舊照的海報,想到《溪頭演習記》應是最早紀錄溪頭 的文獻,遂到臺大圖書館借閱影印。臺大校史館正在展出「年輪:臺大實驗林的故事」,希望藉此補充《溪頭演習記》的一些歷史背景,讓人瞭解溪頭不只是一處臺大管理的杉檜遍野的夏日遊覽名勝,也是引介十九世紀在德、奧新興的森林科學進入台灣的平台。 (摘自1932年《臺灣山林會報》七十五號。原稿分上下排列,為便閱讀改左右並排) 《溪頭演習記》為東京帝國大學林學博士河合鈰太郎寫於大正七年(一九一八年)距今九十六年,後由林業試驗所圖書館主任山田金治 為紀念故友抄記刊印於一九三二年出版的《臺灣山林會報》第七十五號。上圖開頭的日文即說此為故河合林學博士就溪頭演習林所寫之文,現今掛在東京帝大臺灣演習林溪頭作業所的客間。 《溪頭演習記》以漢文書寫,顯現河合博士精通古典的博雅,記載他與平尾博士帶領東大林科學生跨海渡洋來臺灣實習的所見及感言。其中所寫溪頭「大學試植杉檜數年」、「此地樹木之生育甚旺盛,頗適其研究有足啟明樹木生長之理」、「運材鐵道」均是當時代的造林、森林經理及森林工程的新科技。身為林科教授,河合除了樹木也樹人,期望學生「今次同伴之諸君少年氣銳,他日志成,再遊於此地能得目睹其盛況,回想今日之演習」。有趣的是,他於近一世紀前寫的「十年、二十年之後,林木蓊鬱……若夫夏時炎熱如熾之候,貴人高官相攜來遊,避暑於此地者不少,溪頭亦必為遊覽之一勝區矣」,在「知殖林利益,植栽樹木者必相繼」後,今日預言確實成真。只是溪頭交通更加便捷,旅費合宜,尋常百姓就可遊覽此風景勝地。 為了擴大學術研究和林學實習的場域並增加大學的資產,一八九五年日本佔有臺灣後,東京帝大隨即積極籌劃在臺灣設置演習林。一八九六年十一月,臺灣總督府林杞埔撫墾署長齋藤音作與他的東京山林學校校友東京帝

話當年─台大潮州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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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當年─台大潮州同學會( 首次發表於2014.2 ) (校長閻振興為潮州同學會特刊提詞勉勵) 四十年前,在台大一百二十個社團中,提起台大潮州同學會,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論會員人數,約有二百多人,雖擠不上社團排行榜榜首,但以地域觀念為基礎所凝聚的同鄉情誼,並以鄉親相助,提倡學術研究,充實課外活動為宗旨,在校園社團中還真是獨樹一幟。 這個社團的成員,大都是從天涯海角返國升學的僑生,還有祖籍是廣東潮州的台生,雖然彼此素昧生平,但能千里來相聚,或許就是一種緣份吧。每次的聚會活動,大家不分地區或系所,一交攀就以潮州話談談家鄉的故事,在那青澀單純的年少學生時代裡,鄉音鄉情,猶如夏日溫暖的南風,帶走濃濃的鄉愁。 (駐足獅頭山寺前,故鄉縹緲在雲煙。民國59.1.2) 大家的潮州方言除能朗朗上口外,許多同學還擅長多國語言,並且能言善道,也許這是多元文化環境所磨練出來的吧。此外,還有擅長各國民謠舞蹈的才子佳人,或是在國外早已陶醉於中國武術的魅力,拜師習武,功力不弱,課後就相邀在醉月湖畔砌磋武技,偶而也揮揮刀槍劍棍等兵器。這些才藝,把四海群英都雲聚了,更是大家對鄉里故居文化的共同回憶。 以會員背景來說,馬來西亞來的最多,其次是香港、印尼、越南、汶萊、寮國、泰國及台灣等地,由於每個人的生長環境及經歷不同,所以年齡懸殊很大,一同郊遊,從外貌很容易被誤認為是大哥姐及小弟妹的關係。 大學的忙碌生活中,也有輕鬆的一面:每學期都會安排一系列聯誼及學術性的活動,如迎新送舊聯歡會、舉辦專題座談會、研討會及出版會訊特刊等。中秋節或農曆新年等熱門節慶,由於校內活動場地有限,就藉著校內校外潮州同鄉的人脈,不擔心借不到場地,如學校附近的僑光堂以及台北市潮州街的潮州會館,都是辦活動的首選。此外,活動中還可以邀請到潮州界許多長輩來為大家致詞鼓勵,並為大家添加菜金,享用潮州菜獨特的風味口感和潮州功夫茶的香醇濃郁,這些都是現在潮州同學在台求學所思念而不易得。 (合歡山賞雪,每一個步伐都是風景。民國60年1月。) 大學四年,一到寒暑假,大家會組團去合歡山賞雪或是名勝古蹟遊覽。記憶最深刻的活動是不定期參訪新店的義光養育院,這是一個專為傷殘或是失依兒童而設的機構。每當大家輕步踏進院裡,一群腦性麻痺兒童,就會圍靠過來,有人嚷著要教他們畫畫,或要陪著他們玩遊戲、唱歌及寫功課,我們很

楊維哲教授20年前的手稿:校園獨立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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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維哲教授20年前的手稿:校園獨立自主( 首次發表於2014.1 ) (楊維哲教授於民國84年(1995年)6月21日) ***************************************************** * (「鑑戒與惕勵:走過臺大哲學系事件四十年」於校史館,展期:民102.12.30.至103.2.27.) 民國102年12月30日下午3點30分,於校史館進行「鑑戒與惕勵:走過臺大哲學系事件四十年」開展以及反思茶會。日前策展時,翻閱校務會議紀錄,突然掉出一張紙條,是楊維哲教授的手書,拿給楊教授看,他都淡忘手稿這件事。 哲學系事件發生在民國61年至64年間,因當時氛圍乃政治凌駕一切,臺大哲學系有些老師鼓吹學生運動、言論自由,大談「民族」主義,與當局立場相左而引發整肅行動。臺大在這次風暴中最終未能捍衛學術自主,而導致多位自由派教師無端不續聘,也牽連一些無辜的教師丟了教職。 (民102.12.30.楊維哲教授在反思茶會上講話) 民國82年,因緣際會下開始檢討與平反,臺大校務會議成立「臺大哲學系事件調查小組」進行調查,並於84年6月校務會議提交報告。但是校務會議各議案討論熱烈,延會再延會;導致小組召集人楊維哲教授入闈再即,仍輪不到討論「哲」案。於是楊教授在會場枯坐一天後,於入闈前夕寫下這件手稿:「……(略),入闈關十天,其實闈內生活條件很不錯;我記得三十年前留美求學,其後數年間,全世界到處學潮;在1967至1968年間,日本東京大學的學生,把校長大河內一雄堵困在辦公大樓,超過兩天;但是大河內校長硬是不肯召喚東京都的警察進入校園!因為他堅持學園獨立自主。為什麼東大是世界一流大學?其實是由於這種理念。不但他們校長如此,教授、學生,乃至市民,莫不認為理所當然!我希望我們全校師生思考我們學校的定位,拜託同仁關心這個事件。……(略)」 校史館與大家共勉。 【校史館/張安明/首次發表於2014.1】